還有誰,今天還會在鍵盤上搜索,“Gerakan Mansuhkan ISA (GMI)”反內安法令聯盟,在2009年8月1日舉行的那場大集會?今天就來說說這個。
此前,先說一個最近發生的事情,和社運有關,Bersih 5.0大集會的火炬,在10月8日這一天,在居林,從吉打州協調員手中傳遞給檳州代表,開始了為期10天的造勢。
11月19日,他們將在吉隆坡舉行Bersih 5.0大集會。
Bersih2.0理事會主席瑪麗亞陳(上圖),是近來的淨選盟活動中,印象最鮮明的角色,在過去的Bersih都是由前律師公會主席拿督安美嘉領軍,她後來沒有繼續擔任主席,但仍活躍於社運,為不公義事件發聲。
國家為什麼需要社運?
國家不一定治理得很好,就不會有社運,相反的有社運活躍的國家,不一定就是不好。
國家領袖不該排斥社運活動,相反他們的存在,有為民主加分,但更重要的是作為鞭策推動力,國家在他們的監督下,才能有所進步,更重要是讓人民除了從政府聽取聲音,也從社運層次那裡,得到資訊。
人民對這些資訊的吸收、思辨,用選票決定國運。
雖然政府對社運的打壓依然存在,但相對於過去的衝突,近來的淨選盟集會中很少會像過去那樣,這可以從Bersih 4.0看得到,關於集會,我在學院時期2009年曾參加過一場廢除內安法令集會,那是由反內安法令聯盟(GMI)號召的。
地點就在吉隆坡SOGO廣場,那間廣場前面的空地,後來也是陸陸續續成為許多場不同社運內容的集會地點,像是2009年的廢除英教數理集會,過去,這些集會並沒有受到政府機關的“善待”,而是以催淚彈、水炮車來壓制場面。
那一天是8月1日,早上接近10時,我和兩名朋友,身穿便服搭上局部運行的LRT前往市區,把黑色及紅色的衣服放在背包裡,當年所見,一旦集會來臨前一天,很多商店開始關閉休業,大門緊閉,道路封鎖,有超多的警察在街上巡邏,或在各個LRT站駐守,有說他們會檢查背包,有說他們會隨機問話,我們慶幸都沒有被問話。
到了那地點,下了LRT站,要進入集合場地前,換上了衣服,我和朋友也開始了拍攝,那時通訊不發達,沒有現在的LIVE,一切資料就在相機或攝錄機裡,一旦丟失或被拿走,就沒了,當年也沒有什麼whatsapp,就把一個我被逮捕,請聯絡誰誰誰的號碼寫在訊息裡,準備有事就按發送出去。
不過,到了那裡,才發現沒有信號,是信號被封鎖,還是完全通訊網絡癱瘓?太多人?確實,那場超多人的,人群在指定時間內,不知從何出現,號召的群眾,紛紛換上紅衣,就這樣湧現街頭了,警察也開始拿起催淚彈的槍,當時的人群,有一部分從橋上過來,有一部分在廣場那裡,兩批人要聚合後,步行到獨立廣場,當時的獨立廣場,被視為禁區,已封鎖,不能容許集會。
我們進入了廣場,都是人潮,情緒沸騰,大家眾志成城,高喊口號,大家開始演講,高喊,我看見草根鬥士蔡添強在人群中用大聲公演講。
上述照片,鎮暴車經過,趁熱鬧出來賣氣球的民眾,紛紛躲避,後面催淚濃煙四起,此照是同行朋友所攝,當時我在他身後,剛從某個混亂場域跑出來,膽粗粗把當時的氣氛拍下來,我還收藏在電腦。我才發覺,自己的相機裡的照片,全給了當時part time效力的一個網絡媒體,自己沒有存檔。
這場集會號稱獲得2萬人參與,人潮最後開始形成一個箭頭,開始往獨立廣場挺進,不過還沒挺進多久,就開始看到我朋友所說的Terminator(鎮暴部隊)列隊,敲鐘,高喊口號,發射催淚彈,然後就是一場混亂,隊員開始衝進場壓制。
在集會者前面做人牆的,就是一群群手拉手的伊斯蘭黨志工團。
當時,造成的破壞蠻大的,其實集會就像是一個蜜蜂窩,當它們全聚在一起時,不要強行去捅它,否則它四處亂飛,就會開始叮咬,這是正常的自衛。我在廣場旁邊一個麻麻檔裡躲避,有集會者把攤檔的椅子飛向鎮暴車,也有催淚彈飛進來,再躲進廣場,裡面有人分一些鹽給我,廣場裡瀰漫著催淚彈刺鼻氣味,逃出來時,心裡很險差點就完蛋。
集會慢慢被打散成多個區塊,然後被包圍,逃出來的我們,慢跑帶步行,撤到masjid jamek車站,那裡也有一批國家回教堂前集會的人,再從那裡跟一批人,我們撤到靠近時代廣場那裡,再離開市區。
社運,從2009年那時開始有傳出,華人不支持,華人很少,華人只會講,結果到Bersih後來舉行,華裔幾乎佔了大部分,有時卻還被冠上某族的集會,不過後來警方沒有像以前那樣壓制,華裔才顯得多了,而且出席集會者千奇百怪,奇裝異服什麼都有,導致社運也飽受早期社運人士的批評,這一點也多次有機會讓主流媒體拿來做文章形容為“嘉年華”。
和平集會法令的出現,顯示政府開始容納集會的舉行,默認社運的存在。大馬的社運,很慶幸沒有像國外,例如阿拉伯之春,那樣極具顛覆整個國家體制,導致建設多過破壞。不過也不能說,一場集會和平解散是好事,尤其沒有帶給更多人反思。
人們已經倦怠?集會只是一種嘉年華?
下面附上一個別人拍攝照片剪輯而成的視頻,可見當時風聲鶴唳,但敢上街的,華人真的很少,在當年是友族打頭陣,只有我們少數的華人呢。
在網絡媒體Malaysiakini電台,也有拍攝到一些控制場面的片段:
在上面的視頻裡,第3分鐘那裡開始就是澎湃的開始,Hidup rakyat,之後蔡添強被人扛在肩膀上高喊,接著就是人牆推進,先有水炮恭候,再來是催淚彈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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