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與平地

使用iphone 12 pro max 拍摄。

10年前，在吉隆坡讀完學院後進入職場工作的一年間，曾住過公寓。

10多樓以上的單位，打開窗口，風速很大的那種。

若此時下起大雨來，則雨水就會濺灑進房裡。

每次下大雨，就只打開一點縫隙，即能吹得到冷風，也能擋雨，玻璃窗上的雨痕，像極了蝌蚪，一隻隻在爭相游過這面光滑玻璃，都往同一個方向而去，遠處的景色漸變成一片灰白，直到只看得見樓下人們撐傘和車輛經過。

沒有下雨時，晴朗一片，遠處可見雙峰塔。

公寓位於高空中，鳥瞰小小的街景，俯視小小的人和車，只聽得見少許高空中從遠處傳來的城市喧囂。回到寓所內就是一片安靜，聽不見別人，除了自己的內心聲音。

沒上班時，哪裡也沒去，我就會決定下樓吃個鴨飯。這才打開門、關門上鎖，走到升降機再坐下來，期間有人進來。

到了底樓，大家快步走出，四散到各自去處，有的上車開走，有的乘坐輕快鐵，有的和我一樣吃東西去。

咖啡店裡正熱鬧著，小販忙著捧食物茶水來去，顧客彼此忙著高談闊論，我吃著鴨飯，望著對面的公寓，那就是我所居住的高處。吃完了，我便也步行回公寓。

等升降機上去當兒只有我一人，才想是不是都上班時就來了一人也在同時等，我們座著上升降機，對方在某個樓層出去了。關門後繼續升上。

有上班時，我總是喜歡玩一種遊戲，儘量快步走不讓人跟上知道我住哪裡，快點開門進去、關門，然後透過小孔看外面有誰經過，或者偶爾就會在走廊觀察整棟樓的人流，誰出門了誰回家了。

或者盡量慢步走，讓人先行，以掩護自己的行蹤。

在密密麻麻的公寓林立，大城市裡頭隱身，但好像不用隱身也自然能隱沒在人海提供的保護色下。

公寓住戶彼此之間並沒什麼交流，就算是隔壁鄰居，一整年下來見不過3次，不認識對方，也不知道名字。

結婚後居住在單層排屋，回到我熟悉的平地生活，四周晚上稍微安靜。

偶爾還是會告訴老婆有關以前住公寓的生活，老婆以前也曾住在高樓住宅，和朋友家人同居，同感是有了自己的家，不用寄人籬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