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2/16

彼得先生的蛰居生活

昨晚,一位现居吉隆坡的昔日室友来电闲聊,谈起近况时聊到一位友人的情况;那位友人彼得,曾因为我“好心收留”他而“非法”住在学院在外租的宿舍里,这间宿舍是以店物的楼上层作为宿舍,那其实是工人居住的地方,但有个客厅,三间房,算是还不错的环境。

那位友人,就这么悄悄住了一段时日在我和室友的房间里,我们因为经常一起进出,被人说成是三剑客,后来这个组合拆了,因为逐渐发现到那位友人,是如何使用了电水不给钱,拖欠了也不给,后来还整晚霸占网络,开迅雷下载电影,使得网速慢下,其他室友不满下,我还是帮他说话,最后便是直接让他住回自己的家了。

这位友人的家就在吉隆坡双溪龙,来回我们的宿舍需要经过一个收费站,大约20分钟车程吧。这条路,我总是觉得很长,可是却很快到,后来发觉之所以觉得长路快到,原因是他载我去他家时,都是晚上时间,车辆较少。我依然记得他的那辆老款的普腾赛加,据说他买这辆二手车时,引擎还是不同的呢,当然,我只是听说。

对于他所说的一切,我都只是听说,因为有许多荒谬的事及过于夸张超乎想象的事,让我觉得他所说的事情,无法一一信服。所以当2009年大家准备毕业展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们要飞到香港跳飞机,一开始他信心满满会捞一大笔,随后将成为赞助毕业展最多的人,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但为以防万一,大家对他的劝言也说了不少。

我的宿舍步行到学院之间路段,有某间麻麻档,我们称为的EON麻麻,最后一次和他喝茶,就是在那麻麻档,他依然点他最喜欢的雀巢冰咖啡,我则是少糖拉茶,那时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刚从他家回来,他戴着鸭舌帽,对我说了很多我最后只沦为点头如捣蒜,应一两句的话,例如他说自己和母亲之间,他和uncle之间的事,那位uncle是他母亲的伴,朋友的父亲在北部做工,总之一句就是家庭一团糟。

后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因为他果真飞到了香港,并且被逮捕坐牢了一年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没人知道他改变了什么,只有他母亲,在这最初的一两个月内,不断打电话给我,那时我已毕业并在公司实习,偶尔在一场晚间的宴会上接到她的电话,还是必须狠狠挂上,有时是在午夜12时、2时打来,严重干扰我的生活,因此我开始不再接她的电话,后来她也不再打来了,然而我的内心却有一丝煎熬和内疚。

尤其,他母亲说到伤心处,每一次必然会哭。这要怎么办呢?老实说,我不知道。只有听她诉苦。听说,他母亲为了探望他,很拼命做工赚钱飞去香港,尽管只是短短的几十分钟的一面,都在所不惜,那几十分钟的一面,却要价2趟飞机的成本。他也在监狱里写信给一位女性朋友,后来由她转告我,他的近况,我听了第一感觉是,电影里看太多的香港监狱,原来是真的。

我衷心希望他不是坐牢快出来,而是有所反省。过去,他是个很会自圆其说,喜爱说谎的人,虽然对室友和我不会撒谎,但他却在女朋友面前或其他人面前撒谎了,总爱为自己找借口,因此许多事情都不放心指望他完成,例如一起做的作业,唯独他的部分总是不能如期完成,耽误组员的进展和总体分数,最后他当然也连我们的群组退出了。

这位朋友曾经对我说过,他算命算到本身只能活到30岁,我不知道真假,若是真,那他还剩下4年,究竟会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不是咒他,而是其实到了今天,他依然还是当初的那个他,依然没有改变,出狱后,我发现牢狱对他带来的改变是极少的,他居然有那么强的意志可以抵挡得了牢狱之苦,不知好事坏事?

他出狱后,我们有一次机会见面,他依然说着那些我抱持听说就好的态度的事,如本身转做污点证人后,回到马来西亚时,被两个男子跟踪,后来他把车开到警局,男子才没有跟踪过来,他说,那些就是香港老大派来的,要秋后算帐他举报大佬的事。

这位朋友后来在一家银行工作,我以为就此转变,但他依然在1年后再辞职不干,依旧是一整晚都没有睡,盯着电脑看有的没的,如此过日子。

牢狱对一个人带来的善心和改变,我是看见过的,只是不能改变一个人,也还是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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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蒜香義大利麵

 總是喜歡在我的藍色Ikea沙發上拍食物的美照。 因為這裡的藍色,和這裡的白色窗簾,早上透射進來的陽光,構成漂亮的背景。  下次我應該要換別的地方來拍食物照。 目前儘管工作恢復到疫情前的忙碌,我也還是煮三餐,能在家煮就在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