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一声不响的，七月到了，六月结束得不明不白。我慢慢投入工作生活中。

虽然有时会想到，我的主管，总社的人，夜班编辑，他们的生活和我又会是如何的不同。

采访完毕某个新闻，打好稿传给总社，执行总编辑找我聊天。

她说起以前我在公司的日子，是否还有一个叫什么名字的人和我实习后继续工作。

她说，报馆人来人往很多，有些会记得。她记得我。新闻写得不错。

我每次都会说，感恩指点。她是最后的把关人，审稿，还是审我的最多。

哈啦一阵后，互道晚安，在聊，拜拜，我们彼此回到各自生活。

心里踏实的是，每个人都是如此熬过来，采访任何新闻都是如此。

所以遇到不停挑战时，不应气馁，因为只有面对才能战胜。

今天又是回到了我最不熟悉的法庭新闻，以前上过课，现在还无法特别掌握。

许多前辈指导，总社也会给意见，我感到安心，但饥渴要学习更多，挑战更多。

社会每天都上演各种戏剧人生，说戏剧，是因为真有悲哀到戏剧都不及的故事，超乎想像。

朋友说，最不能接受这种新闻。但因为要理性，所以不能避免写这些新闻。

然而人有情绪在，法官可以法理送两位老人家加起来超过百岁的进牢，我也必然要能写得下。

我要训练的是，记下新闻，一脑化资讯为文字和新闻。

簿子只是记录初步，可是我依然要强行让自己达到更超然地步。

摩天轮

一年后，仍然会想念那两年台湾留学日子，初到义守大学，以为念的是人称贵族学校，后来进去才知道并非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学校有钱在于校门口和外面那栋号称亚洲最大商场的古埃及及近欧美风装潢。

我本来就喜欢黄灯，所以每当夜晚吃过晚饭后，我总喜欢在校园里独自散步，出去的学生都是便装，进来学校的都拖着行李，厚厚一圈外套，有些不留神的游荡，恍惚中发现原来这么快就星期一来了。

学校在星期五和星期日，特别热闹。星期六显得冷清，彷佛大家都度假却了，确实，在大学宿舍里住宿的台湾学生，一般都不会留在学校度过，但我们这种重渡远洋的就没办法了。在冷清的宿舍楼层也有特别的感觉，彷佛没有人会管着你，溜达到哪里就哪里，但我还是在那个安静大风狂吹的下午近旁晚时分，到学校唯一的操场跑道上运动。

虽然天气有些冷，但还是可以满身大汗回宿舍，洗澡后爽着身子走出宿舍楼层，在这依山坡而建的校园和它外面依附的商场游荡。刚来大学时，第一眼清楚看见的就是摩天轮，到了要离开学校回国时，摩天轮也是眼前最后一个消失的东西。当坐上高铁，高速往台北机场驶去，摩天轮还若隐若现在高雄山坡某个顶点上的云雾中。

我来到台北再到高雄随后往大学宿舍前进安顿时，是夜晚，但伴随我离开这座校园的也是永无止境的夜晚。

媒体界这一行

媒体界，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

今天某报来了一位新人。某日，一位老鸟离开了，才知道下礼拜是他的欢送会。

有人离开，就有人填补，也有人跳槽，留下空缺，必有后人继承。当然不是只有媒体界，议员身边的助理有时也在耍变脸。

你说媒体界没什么人要干，没什么人要读新闻系，可是它却依然有人。

在大众传播学院里，新闻系是一个冷门科系，大势所趋嘛，现在大家都爱学广播电视电影，可是真正能挨得住，烈阳雨中扛摄影机及超过24小时录制时间？有谁能在不完善的拍摄制度及福利下继续工作？没有基薪，只有日薪，有一天过一天，这种要挨饿的梦想，是许多学院生在读书时所发的。

然而当你出来社会工作，便不是这样想了。首先要确保荷包饱满和在这个高消费社会中生存。我记得，我08至09那一届的班上，老师问同学，以后谁想做DJ时，班上有超过一半的人举手，谁想当导演编剧摄影师？有一半先是迟疑自己的创造力有限但不要紧后天可补足，于是举起手来。还是那样多人。

谁要做记者？只有我一人举手。我读的科系最简单，最少学费。时间很多，拿来看书刚刚好，所以继续经营文章也很不错。我进报界一年后，很多当时班上举手要当明星的人，才渐渐向现实低头了。

他们当中，有的是我同行、同事、摄记等等。它流动量高，那是因为记者如海绵，吸收到一定程度后便会膨胀，于是发现容不下自己了，才会再次高攀。流动量低，那是因为诸多竞争行业中，唯独它最需要人最缺人手，为什么？因为新闻天天发生天天新，人越多，新闻覆盖越广，报社扎根社会的能力越强，竞争力也就越来越高。

游走

我和现代大多数年轻人一样，以游子身份，游走在这座城市和另一座城市之间，从不为了什么而停留许久。因是游子，故每个地方没有待久便提起行囊。尽管有些风景、人和事念念不忘，可时间到了，始终必须留下那一片云彩。

身边许多过来人告诫自己：人总要跟随自己的指南针来游走。

翅膀稍硬的时候，便可游向远方，离开生长的土地，像海绵一样吸收感官所接触到的一切，以游子的身份游走，一年过一年，两年过两年，如此在不同地方逗留过长短不一的时间；在学习成长的过程中，体验到社会人情冷暖，从工作里学习纪律责任和交代，也从社会大染缸里学会人际相处，人将从交际中学习爱情课程，恋爱与责任及照顾的态度。

在不同环境底下，不同时代和家庭背景下，一个人取自社会的养分再化为身上的一部分后，他必然被人们以成熟度来衡量，经验内化成生活智慧，内在的赤心却无从改变，因为仍然记得必须落脚某一处落地生根开花。

枝叶的生长和树木的茂盛，是过去吸取的养分所供给，必然刚刚好而不多不少。缘分满了，你也会遇见该遇见的人，也会鼓起勇气靠近对方。

再次拿起行囊的时候，我已坐在往下一个地方上去的巴士上，外面下着大雨，许多雨点在窗上散落各方，一些雨点各自结合了，一些则到了窗的尾端才结合在一起。

每日一照：危险

危险的信号是你看见什么？

有些危险是肉眼可见，但也许，还有很多潜伏的危险，是你所不能看到，可是却在发生的。

这时想起无间道里的角色，曾志伟说：有一种人，不知何时对你好，不知何时会杀你。他陷入了一种迷惘，于是为了掌握真实，从灰色和不确定性走出，他杀完所有人，确保了自己的真实。

社会人心面目，有很多。当你选择一种性格应对并做自己时，注定得到的也多，但失去的也不少。

人民组屋

人民组屋，一个大山脚人都要知道的地方。

干我们这行，有时不免要接触一些禁忌话题，或是要到一些平时你知道，但你不会走过去看的地方。

很小的时候，我就对人民组屋，简称wawasan的词有印象，来自报纸的新闻报道，这个词，只跟随一个很令人困扰、疑惑、好奇、不解与无解的事而来，所有必然用上的字眼包括轻生、跳下、跃下、失足、自尽等等。

极度负面，所以从小写作文时，我就不会用这个：踏上归途。归西路途。还记得去年11月和12月，连续两个月都有两宗案件发生在这里，那时刚踏入外围组不久（不同于我以前在总社做的普通组），就要去看这种案件。

当然，饭还是吃得下的，只要不去想像白色和红色的东西。全大山脚最高的地方在这里，也最容易自尽得逞。因为这是龙蛇混杂之地，很多马来人，和不三不四的人，晚上便会出现在这组屋一带。

人民组屋，一个大山脚人都要知道的地方。就如：在日本，富士山下是盛行自杀的地点，在槟城，第一大桥是自杀的老地点，在美国，旧金山大桥是自杀地点。

没事都不会驾车经过那里。

每日一照：吃野菜

日前和一个以前在吉隆坡共事过的同事聊天，发现原来我采访时吃的东西曾经让大家觉得奇怪过。

究竟什么食物那么引起大家好奇呢？那就是无论我是采访警察，法庭或一些官方场合，我一定会拿免费餐中的马来野菜，沾些参峇辣椒吃。

马来野菜种类数不尽，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是生，必须生吃，也应该要这样做。小时候我父亲和婆婆的年代，就是这么吃下来。

谁叫他们是槟城浮罗山背人？所以接触许多马来乡村的食物，我也不例外，在耳濡目染甚至奉行同一饮食习惯下，我也渐渐喜欢上了。

我喜欢蔬菜，更喜欢特别的蔬菜，例如臭豆，有人说它很臭，但其实很香，有人喜欢炒热来吃，但我其实更喜欢生吃，或在火炭中烤过，以马来野菜的方式吃。

西方有沙律，马来社会有野菜，曾经在吉隆坡有个采访工作是推展马来野菜，自己吃到非常满足，还嫌不够，因为臭豆被抢光。

大家最喜欢问为何我会吃这些？我说，我家人会吃，也教我吃。这些菜摆在桌上，新鲜香喷喷，华人已经不碰了，甚至马来同胞也不吃，我却不断往自己盘里塞。

以前听说过那么一句话：植物本来就是能生吃的，而用火烹饪，是很迟很迟，在古代的未来才出现的事。

猜猜苦瓜买来做什么？我拿来煮了苦瓜汤。

每日一照：蝴蝶的哲理

无论蝴蝶或飞蛾，它生命力总是薄弱的，即便它还是毛虫时，也都是一层皮，包着底下一团汁液，轻轻按到它，便肚破肠流。

毛虫毛茸茸，总容易让人生厌，尽管它有艳丽的颜色花纹，那也是一种警告。也许无毒，可是于人并不感觉良好，但毛虫在放大镜之下，可是有一对很漂亮的双眼，只是足比人多外。

四年级上科学节，老师就在一个模拟自然界的空罐里，让我们看见毛虫蛹化，之后变成蝴蝶，毛虫虽然丑，可是长大便也就漂亮，这不是后天浑成的，因为有一些蝴蝶不见得美。

老师在那时候便教我们懂得一事，小时候你也许觉得自己不怎么样，可是长大后你或许大放异彩，然而勿让小时候的自信不足或其他因素，阻扰你变得成熟美丽、帅气迷人。

预言日报

从未想过，自己后来竟然是『做报纸』的人。有人问，记者究竟算劳工么？答案是肯定的：是，少一点体力都不行。既然如此，那么一线下来，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歌颂其伟大。

前线是记者，审稿校对是主管，新闻放大镜在于老总，他决定隔天人们应该知道些什么，所以他须时时为社会把脉。一线下来，大家都在劳动，好听点就是专业。

少报，人家说这什么报纸啊。多报，人说这什么新闻啊。放大来报，人人喊告；放小标题，人说不敢报。

要看报纸，到附近便利店便能买到。价格1令吉30仙，薄薄一份报纸，质量可不小，多少人都在为这一份东西，今日事，今日毕，赶截稿，赶印刷，赶运送，一份报纸，到了你家门口，还是烫的。

赶归赶，还要注重品质，从纸到字里行间；那天听说，有一种民间读者，专门挑错字在网上放大宣传。报纸过了今天，明天就在肉菜贩手里包菜包肉送给“二次读者”。

现今读者，并非阅报，也非每则新闻都看得微不至，看报纸，还是翻报纸？也许本来就是用来翻的，只是民间有心人很多，是用一页页一篇篇看的。

监督角色总要有，有压力才会进步，没突破就原地踏步。报纸内容，也应该是及时的，即溶的，易消化的，因为报纸一过了今天，就用来包猪肉和包蔬菜，也算鞠躬尽瘁了。

报纸往往写今日事，但我渴望收到一份预言明日事的报纸，唯有那样，我或许会转行去救人，世上应该没有预言日报这种报纸。

躲進冰箱

坐著不動時，總愛用唾液填滿嘴唇乾涸縫隙裡，所謂滋潤，屋外澆花時順便也把自己澆濕，太陽猛烈到已不再是艷陽那樣可愛，毒素可以毒死植物，何況薄嫩皮膚。

當站著走動，腳底沁著汗是地殼升溫所致，忙起來便也沒管著這些，眼睛專注力比全身意志來得強，汗腺沸騰，血液要是感覺到冷，當晚必然是徹夜難眠，數度輾轉，喉嚨乾渴，水進了食道便也蒸發。

死鬼天氣！人人如此罵之，心裡偷偷幹聲連連，觸及火線，情緒便也暴動起來，天氣脾氣太壞，人心磁場亦受影響，可又能如何辦？日子，只好照過。馬路熱氣蒸騰，橡膠鞋也快融化，上車啟動引擎，扶著駕駛盤燙熱了手心，卻沒有痛。因為路上交通，你不能離神。但一心只想躲進冷氣房，專注下一個工作前，用冷氣把汗吹乾。

每天，上班工作與回家休息，就是不斷地進出烤箱和冰箱，也還可以慶幸，傍晚火紅夕陽無需流汗欣賞它緩緩降下。

谁的字体？

从事我们这行的，并不只有医生写字快，或者说记者本身写字快，或说两者一样潦草，只有自己懂。

以下这双手，是一位政府消防员的手，用他摸过烧焦木炭的双手写的字，他也必须写字迅速，才能配合到我们这些记者记录的速度，很快的，我们就可以用现场的资料，报回去给总社知道，以便更快上稿。

消防员来到火灾现场要做什么呢？除了救火，灭火，灌溉，调查，之后还要向到场的媒体交代火灾原因，什么时候发生，接到通知，多少队员来到，出几辆车，得到哪些义务消防队协助，等等等等。做消防队队长，不简单。

固然有一些消防队长的手笔，我也未必看得懂，更别说他们看得懂我在写什么。我的字体从小就潦草到长大，直到进入职场，我才知道了潦草字体，只有我懂的医生字，适合什么职业的人使用。

我在吉隆坡总社工作的时候，曾遇过一两位同业，写字非常整齐，果然一问之下是原子笔比赛常胜军，可是在记录方面或许有些逊色，但久而久之，同业也被我们感染了。我们是一组，常常把字写坏，还要写得只有自己懂的人。实在愧对教育大众时的心态，庆幸有了电脑，键盘打出来的字千遍一律整齐，或者说手机作业，练就双拇指神功，可以健步如飞。

文章有价

电影开场白很吸引人，一落魄男：“我的鞋被人偷了，偷我左邊鞋的叫英國人，偷我右邊鞋的叫日本人。” 他在一横梁上，如此对底下接到虚报赶来的警察说：“这两个你们都不敢捉。”

大学电影分析课，如果没有老师介绍，我不会知道有一部电影，可以为写文章的人出一口气，或说为编剧。老师说，这部电影至今是一个无法超越的经典，是不是必须看？见仁见智，但我看了第一次，于是又有第二次，第三次了。

这部电影叫《南海十三郎》，以一位在街边讲故事落魄潦倒的编剧，开始讲另一个落魄潦倒编剧的故事，和街边菜贩过客聊啊聊起以前有那么一个神经质的天才粤戏编剧，十三郎，他出身名门，自小文思敏捷，才华洋溢，同时不羁，这种性格，注定他在此世间格格不入，与世界对立，他无法苟同电影新趋势及时代转变，于是导演开始干涉他编剧的工作，编剧再神气也必须写出符合当下流行的故事，于是时代开始摒弃他，电影的出现，粤剧的没落，也是他开始潦倒过活的时候。他是独善其身呢，还是随波逐流。

十三郎遇上唐涤生，一个在他眼中非常有前途的编剧，向来讨厌他喜爱跟自己的作风，于是在一次臭骂对方之后，唐涤生一走了之。但回来之时，也就是发现十三郎时，已是个名扬四海的著名编剧。

臭骂唐涤生之前，十三郎已经觉得他前途无可限量，主要是发现唐胸怀大志，有这么一句话出自唐口中：

“我要证明文章有价，再过三、五十年，没有人会记得那些股票，黄金股票、世界大事都只是过眼烟云，可是一个好的剧本，五十年、一百年，依然有人欣赏，就算我死了，我的名字我的戏，没有人会忘记，这就叫做文章有价！”十三郎如此回应他：“自大狂。”

我觉得，文章有价说出了何谓经典的定义，说到这里，不说我不熟的粤剧，但我想起了《红楼梦》。

这是一个讲“经典”的经典电影，里头经典的演员，在演经典的故事。

每日一照：【爱车篇】

车是每个男生梦想的东西，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无论你拿到的，或者有能力买的是什么车，你必然会照顾到很周到，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把车洗到一尘不染，有时听一些刚拿车不久的人，口口声声便是一句羡慕他人能买什么什么车，其实爱你所有，爱你所选，才是永恒不变的喜欢，真正的有做到珍惜和喜欢。为什么有些人驾36千的车可以照顾到很好，可是一些驾63千车的人看起来却像在驾旧车？太容易得到，所以不会珍惜。太难得到，必然珍惜照顾到无微不至。所以我的小蓝，到现在还有新车味呢！

每日一照：玩泥沙

有多久没有好好玩一场泥沙游戏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玩泥沙似乎是最好玩的游戏。那时表哥总是和我们一起玩，如果有到三姨家，我最兴奋，因为可以到海边玩泥沙，筑城堡，每一次到海边，我都会筑比上一次更大的城堡，以防止被攻破。

选择地点筑好城墙后，便开始轮流抛掷沙球，直到消灭对方为止。那时我有一个身材非常胖的表哥，居然用引水的方式摧毁我的城墙！不得不说他聪明。但有时候聪明过头，反而误人，不选择大家都在走的正轨而转走暗巷。虽然他比别人得到了更多，但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代价，到最后，账便算在他头上。套一句话，出来走，迟早要还的。

而今想起这位表哥，不知他在医院痊愈了否。以前大家都还很单纯的玩游戏，长大后依然有人觉得游戏人生不是虚度时光，可是当我了解到人生只是一个宇宙里的短途，人生就不可随便游戏。

于是大家渐渐没有了联络，他在北海对岸的槟岛生活，我则深在半岛的大山脚，互不知道对方过得如何，当然我们都希望对方过得安好，可我却由报纸上得知他过得不好，讽刺的是我已经认不出他的样貌了，但我记得那个据说在槟岛黑社会响当当的绰号。

2012年摄于北海海边，下午5时左右，炙热的太阳火球已经被海风吹冷了，我用8M相机和柯达黑白底片感光200度拍下这张感触良多的照片。细语对话，凝视背影，尽情玩沙，尽在不言中，一图胜千言。

每日一照：轻快铁

2012年，我回到吉隆坡的家，位于maluri的condo miharja探望朋友，无法忘怀那把轻快铁经过我那间家阳台外的声音。

一听见声音，所有一年前上班情景历历在目，上班前室友是如何咬着面包一边穿衣裤，临走前头发还没梳好。我之所以有时间在看室友是因为我是个老早就起身准备的人，并且因为有太多的时间，于是会打开自己房间的窗，在那边看远方山上缓缓照亮云彩的曙光。

轻快铁的声音远远传来，先是在一堆公寓背后行走，然后来到一处我能看见它的空间，快速经过时发出更清晰响亮的声音，然后它和声音又隐没在一堆公寓背后。

在我的日常生活中，时不时抬头看见它的头，有时看见它的尾，有时是它拖曳中的身体，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它的存在。

刚开始来这里住时，夜晚里它行走经过的感觉，正好就是我喜欢的气氛，宁静中带点吵杂，偶尔的扰人清梦不至于过分，它是生活中的声音。

距离我远，是感觉蛮喜欢的。

今年，我来到吉隆坡到一个大学朋友的家过夜，轻快铁轨道就在他家隔一条马路之遥，很近，轻快铁经过时发出的声音轰隆隆，巨轮碾过铁轨之间用于冷缩热胀的缝隙。

结果那一夜我其实没睡到觉，时不时就会被这股声音吵醒，转过一个身，我面对他那700平方尺的家的墙壁，心里想起他说：我就这样住了26年。于是也就没有理由去讨厌轻快铁的声音，再怎么差都差不过有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小地方。

有些时候，你无法改变环境，只能改变自己，如何适应它并且从它里头寻找快乐泉源。

2012年从朋友住家临走前，我用手上的TRL相机拍下这一幕，这是轻快铁MALURI站望向AMPANG方向的角度，底片曝光值400。

每日一照：夕阳

2011年，我再次从遥远的槟城回到吉隆坡，见了一位旧同事，和她到这座山顶上喝了印度同胞的‘茶’，从这麻麻档遥望过去，一整座城市正要在夕阳之下慢慢休息，我拿出TLR拍下了这张照片，用的是柯达底片400感光，而眼前的她依然谈着、恋着那位艺术家，从未改变对他的感觉，她的故事让我觉得，也许最难得到的才是最爱的吧。而我看得出来，她对他深深恋着，着迷，崇拜与无法自拔。此时想起这位旧同事，她年龄大我差不多有整一轮。一开始和她出任务，那时我没车，她总是最好人，载我到采访地点，甚至有时下班时。也许和一个不太相熟，又不太了解生活细事的人聊起私事，最是让她感到安全的吧。所以她口中的艺术家，故事多到，可以是几篇文章的素材。

放空

工作是忙的。结束一整天不断操作的头脑回到家，突然放空的时候，回想起今天有几个打电话来公司查问新闻的人，有时当你是operator来问完整个公司的组织部门，然后要你告诉他电话号码，几乎可以是，解释一份报纸是怎样从写到印出来摆在摊位上，回想起究竟我给过谁和谁哪些号码和哪些号码，放空的时候回想起来还真的会弄错。

每日一照：哈欠

有人清晨时，就起身开始了他的一天，有人日上三竿了，上班时间却还没到；我出没在城市的某一角，总不定时，当看到隔壁，也在为生活而打起一个长长的哈欠，片刻浅眠，总带给我一种吵杂中的安宁，我莫名地感觉满足，在这热闹而又安静，各自却也集体的呼吸，就像你睡觉时，月亮偷偷对你笑笑，再趁你不注意时替你翻了个身。

预告片

我喜欢准时进电影院，原因并不是怕迟到，也非要“一票看到底”的道理既付了钱什么都看，而是享受预告片带来的未知，惊喜，猜测。从许多悬疑电影，经典重现或动作片来看，预告片多数已经是将重头戏摆在里头，直到上映后先睹为快的同时却也索然无味。

电影开播前连预告片也一起看，一些稀松平常的广告，在黑厢里经处理后播映在白幕上也显得气质非凡。说回预告，而那么多支预告片中，我独爱The Social Network的预告，已经不是第一次向朋友这么介绍；还记得当初这部电影上映时，我刚开始用facebook不久，我们今天的fb便是这部电影要带出来的真人真事。

只是，我比较喜欢当初一切分享及按赞都还很单纯的facebook，而不是现在变成了海量资讯，强烈政治宣传，恐怖血腥图片，虚情假意的含有目的动机的广告，不伦不类的个人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