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为妳科科声响的高跟鞋,也不因为妳白衬衫配黑裙,素净的白领打扮,而是妳脚趾上涂黑的指甲,像忧郁女人的陌生颜色。
妳端坐镜中,背后是火车移动时,飞逝失焦而没有内容的沿途景色。妳若隐若现,时而淡出城墙,逃出我的视野。
多想迅速转头,毫秒间捕捉妳倒映窗上的实体,但妳轻轻摇摇头,用水汪汪的眼,抿嘴浅笑,暗示转头是破解密码,妳我之间有不可探索的秘密空间。
我把思念摸在窗镜上,轻触妳,慢慢把妳看得仔细,深怕哪天醒来时,可能和妳已隔千山万水。
友人劝说,那是幻觉。我讨厌他。他可曾知道,妳坐在对岸月台上怔怔流泪时,我多想知道妳怎么了?失恋?公司裁员?就在货柜火车高速横过月台时,妳突然朝我奔来,像朵蒲公英被吹散在风中一样。
我隔着窗,反射地喊叫:还有我!还有我!接着,整车人都被吓青了脸;冷静一看,原来是虚惊一场。但几天后,我却在窗上看到了妳。
为了方便沟通,我最近去学了手语,打算向妳求婚。
*一篇写于2009年的旧文,收藏在上百篇散文的文件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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